I'm afraid to tell you
I let the moon tell you
I like you
🌙

〖长顾〗山有扶苏

大雪刚过,天好像才开始正式的冷了下来,一天比一天冷,原是凉爽的风也渐渐的刺骨起来。寒梅未绽,群芳已落,京城更是冷。

侯府绿叶秃了一片,只剩下院子一边突兀的几棵竹子还绿着,竹叶也是小,孤零零的几棵竹子在偶尔一阵风吹过,摇头晃脑的沙沙响着,顾昀总是担心它们什么时候会被拦腰折断。

这几棵竹子还是顾昀非要种在这里的。

长庚整日朝堂忙完朝下忙,固然心里是想陪顾昀闹腾的,但也不能抛了政事。

那日长庚感慨一般的说自己不想忙想陪顾昀,顾昀闻言开始笑着说“西北一枝花祸国殃民”“沉在美人乡的昏君”,长庚便无奈的不去理会那支洋洋自得自赏的“西北一枝花”,去处理政事了。

顾昀调侃了长庚一番,才回过神来,自己又没人可闹腾了,连沈易家的八哥就不去理会他了。

于是他便谋划着弄点什么打发时间。

顾昀瞧着杂草丛生的侯府院子,转着他那笛子思考了好久,突然一拍大腿,激动的表示自己要亲自收拾院子。

这可吓坏了侯府众人,可又不敢说什么,只能暗自祈祷侯府院子不要被糟蹋的太惨。

顾昀说干就干,指挥家将除了草,自己便亲自去挑种子,说是要种东西。

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洒了些什么种。

只待来年万物抽了绿芽,再一年枝繁叶茂,众人才有些痛苦的发现,偌大一个院子,几近给种满了。

东边角落给种了几株桃花,西边载了几株兰,北边种了几棵竹子……连中间平地也不放过,零零散散种了几朵小花,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,密密麻麻聚在一起,好看是好看,只是种在这么个地方,看着多少有些别扭。

长庚旁敲侧击的问过顾昀,问他有没有觉得这布局有什么不妥。而堂堂安定侯把笛子从嘴边拿了下来,挑了挑眉说道:“不妥?没有啊。”

长庚见状便不再说了,只觉得顾昀开心就好。

今年这满院子只竹子绿着,倒是给了顾昀一个耀武扬威的机会。

“看吧,我种的不错吧?”顾昀轻轻挑了挑眉,一脸得意的说。

“不错,不错……”长庚将视线从顾昀身上拔下来,强行按到折子里,有些无奈的说道。

“哦对了子熹,明日我好像没什么事儿,陪你出去逛逛如何?”长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
顾昀没反应过来,眨了眨眼睛,继而笑道:“怎么?陛下还有闲的时候啊,那臣可得好好陪着。”

于是第二日,新皇陛下成功的没能逃过朝堂上一帮大臣的叽叽歪歪,硬是让顾昀在亭子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。

长庚下了朝,便心怀愧疚的去拎了一包盐酥小黄鱼。等匆忙赶到亭子时,只见安定侯正拔草吃的起兴。

冬日里绿叶本就少的可怜,亭子旁不多的零散几片如今也被顾昀给拔了个干净。

长庚一眼瞧见顾昀只在单衣外套了个貂绒衫,皱了眉头,快步上去,顺手将小黄鱼扔到顾昀怀里,便脱了身上厚厚的棉衣给顾昀裹上。

“顾子熹——你怎么穿这么少!”

顾昀任由长庚裹着他,自顾自扒开了纸袋,捏了一条出来,咬了一口才缓缓道:“臣还以为陛下不来了呢。”

“我,你也知道他们整日里扯皮扯的厉害……”长庚摸了摸鼻子觉得理亏。

“唉”顾昀轻轻叹了口气,面上却不见丝毫低落之意,叹完气后,也不理长庚,自己开始含含糊糊的念叨着。

“山有扶苏,隰有荷华。不见子都,乃见狂且。”

顾昀缓缓擦净了手,从袖子里抽出笛子,顺手敲了下长庚脑袋,趁人没反应过来,又将笛子伸去挑了长庚下巴。

“山有乔松,隰有游龙。不见子充,乃见狡童。”

长庚任由顾昀挑了自己下巴,看着顾昀念叨完便缓缓凑上来,长庚本想可以占个便宜,谁料顾昀轻蹭了下鼻子,便哈哈笑着放开了长庚,抱起小黄鱼。

“子熹……”长庚有些无奈的被人凭空冬日里风骚了一脸,偏偏自觉理亏,被调戏了一番也说不得什么。

“嗯?”顾昀回头,满脸笑意的看着他。

长庚突然发现,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顾昀眼里,装着的只剩了一个长庚,而他身后的万丈山河,尽数化成了背景,衬着长庚。

“没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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